前段时间写了吃喝,引起共鸣,加之汾阳本土旺旺传媒转载,一不小心阅读量过三千了。这充分说明:真(说)实(吃),接(说)地(喝)气,还是有市场的!
今天咱们接着聊聊90年代中后期汾中学生的玩乐。(其实我觉得那个年代那个年纪读书少年们可能都是这么玩乐的吧)
刚上汾中,玩上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班内组织篮球足球队吧?当时,汾中的篮球场和足球场还是土铺的,篮球拍下去先弹起来的却是尘土,但这并不能阻碍我们心中的乔丹梦。场地不好怎么办?借!于是,经常到隔壁的汾阳医院打篮球,因为那里有当时唯一的一块水泥地面球场。看门的老头不给进,那就只能爬了。从平房教室的茅坑那里爬过去正好是汾阳医院的梅山,那时也不怕臭,心里只想着爬过去,爬过去就能愉快地打球!大冬天的,水泥地又硬又滑,篮球弹起来打的手指发麻,直至指头皴裂,那又如何?指头上裹了医用白胶布继续战斗!
付出总有回报。春天的时候,学校在下午课后的活动时间,会举办年级篮球赛。我们班邢同学、崔同学、于同学(为尊重私隐,故以姓代)那是绝对的主力。高中三年篮球赛都是拿第一的!我们班篮球高手太多,用不着我这档次的“高手”上场,所以只能干巴巴地坐着喊加油,直到嗓子疼。中场休息时,一风度倜傥少年 ,手指勾着易拉环,提着健力宝款款走来,“老大喝一口?”说着递给了邢同学!我使劲地干咽了一下喉咙,心里想:TMD,老子喊加油到冒烟,我才是最需要健力宝的那个人!那个倜傥少年现在已是叱咤商海的老总,每次我过佛山,他总请我吃饭,我总想提这段梗,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想了想又咽下去了…
足球队也算是汾中一大特色吧!那个年代,虽然汾中大操场满场砖疙瘩,黄土飞扬,一场踢下来就变成一只土拨鼠,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对足球的热爱!我们班足球队穿的是黑白竖条斑马服(尤文图斯队服),但走的却是巴萨技术路线,脚法灵活的都是小个子。其中,王同学、郭同学等都算是当时足球代表人物。我对国际球队,球星的认知就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。现在王同学已在山西麻醉界初露头角,肚腩也日渐丰满,但这不能阻挡他在周末时踢上两脚,追忆曾经的高中足球梦!
男生们玩球,女生们玩什么?当观众也是一种玩!我当时偷偷地观察过,当少年们穿着背心短裤在球场上展示肌肉和力量的时候,少女们都是围在场边,眼神追随者球场上的魅影,也许她们心里在想:这个是我的欧巴,那个是我的宋仲基,菜菜快到碗里来?…
高考像6月知了的叫声一样,急促紧逼,更让人抓心的是,NBA总决赛也如火如荼!上课备考还是逃课看球,成了一堆少年的烦恼。还是某同学英明,一句话让我们几个立马做出决择。现将那句让我20年不能忘记的话写录如下:高考今年考不上明年还能考,今年的NBA总决赛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!
后来我就真的成了今年考不上明年还能考的那部分汾中同学。稍等,让我泪崩一会儿…
既然定了看球,就的找地方啊!于是,我晚上回家总装不经意地问妈妈,“明天你们单位有没什么重要工作?”听到“有”字时,心里不免一阵窃喜,但还得若无其事地关心一下:“妈,那要早点去上班,别耽误了。”
早读完,几个看球的就相跟着到我家。到了小区,先不进,蹲在月门口偷偷地等我妈上班去。看到她踩着单车转出巷口,我们立刻轻手轻脚地飞奔进家,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视,看到乔丹进球,是要捂着嘴叫的,因为怕让左领右舍知道我逃课…
平时高中的课间十分钟,我们会围着教室门口的水泥乒乓台。有颗“蛋儿”(乒乓球的汾阳俗语)就行,根本不需要球拍,把手指并拢,手掌撑直就是拍儿。一般是3颗球,输了就下,就这样都要排几轮才玩一次,铃响了也不进教室,直到看见老师缓缓地走过来才赶紧收球。我们班有个王同学,打球可厉害了,手掌都能做出旋球来,就像现在他在银行数钱一样的利索。所以,我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因由的!
不参与轮流打乒乓球的同学,大部分都站在教室外房檐下的老砖“各台儿”上,像企鹅一般排排着,手插在裤兜里晒太阳吹水!
女生们课间十分钟在干嘛呢?我记忆中,她们要不就是提个暖壶去打开水,要不就是直接坐教室里,不挪地儿地玩一种叫做“撇壳子”的语言游戏。那个年代没有智能手机,没有平板电脑,没有低头一族,只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和咯咯的笑声…
大约是到了高二,我们班一个大可爱男生与其他班同学合伙去太原买了一款叫做“GAME BOY”的游戏机,我第一次见到手持彩屏并能换卡的游戏机,当时觉得好先进,好高大上。因为是“众筹”买的,所以,谁玩,玩多长时间都明确规定。“大可爱”同学只好经常上课偷着玩,下课铃一响,窗户上就有脑袋探进来,“快,拿来,轮到我了!”真是亲兄弟明算账呐,一分一秒都不能多玩。我到现在都奇怪的是,上课玩游戏的“大可爱”同学竟然没拉下成绩,当年考了个好医科大学,如今成了骨科专家,也成了新一代酒神!所以现在如果我们的孩子要是玩电子游戏,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!也许他都学会了,无聊才会玩电游。如今智能设备烂大街,随便下载个游戏都好过当年的“GAME BOY”,可是哪款游戏都没有第一次见到“GAME BOY”时给我带来的震撼大!
当时也刚刚兴起“walk man”(卡式磁带随身听),我想大部分同学是以提高英语听力为借口买来,但大部分又都用在了张惠妹、张信哲、华仔身上。俩人儿,坐一起,把本书,各塞一个耳机,听歌和学习兼得?有段时间满脑子在想原来我是这种BADBOY?过段时间又在想那要多少爱才叫爱如潮水啊,呛不死?后来觉得总的听听英语吧,于是在迈克尔杰克逊“嗷”的一嗓子后<black or white>,<dangerous>寓教于乐地走进了我们的英语学习日程中!
说到玩,不得不提一下校园周边的娱乐场所。
夏天的时候,汾中正门对面的梧桐树下,会有台球摆出来。当时刚兴起斯诺克,亨得利开始走进我们的课间生活了。我记忆中最多出现13根杆排队的盛况,13个无聊少年,就为了能捅那一杆,不惜排队到打瞌睡。后来都学的猴精了,轮到上场的时候,如果觉得自己打不进球,就要想办法“做球”,把白球溜到色球后面,阻止下一位击打红球,我们把这个打法叫做“诺住了”,打到后来就不是为进球得分了,纯粹以“诺住”下一位同学为乐趣。只要一做球成功,梧桐树下就一片叽哇声“诺住啦!诺住啦!”。“诺住啦”这个词一度竟成了校园流行词,碰到解不了的作业题,感冒鼻子塞等等,都可用“给诺住啦”进行形象表达。
校园周边远点的地方,旧文化馆、老电影院还有当时的秘密娱乐场所——录像厅。男生们喜欢往那里钻,里面混杂了汗味烟味脚气味,有武打,有枪战,还有你懂的…现在回想起来,女演员就像柳岩一样着装的“感情片” ,在当时已经算是“毛片”了。男生们都想看,又都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“色鬼”,于是看的时候,还要装装正经,相互批判一下对方,以掩盖内心的渴望。因为录像都是三四部轮流播放的,不知怎地,逐步就演变成了以“四个小故事”来表示看录像这一行径。想去看,几个哥们就说一句“咱们讲讲四个小故事吧!”;想拿谁开涮了,就来一句“某某某,孩儿倒是个好孩儿,就是爱看四个小故事” 。 这个梗一直沿用至今…现在每每走进干净整洁的院线坐在独立椅上看片时,却总想着那混杂了烟味汗味挤在光板小凳的录像厅…
当时每年春天,还有个半官方的集体玩乐项目——春游。
春季收学后不久,我们班主任王老师看到大家私下商量春游,蠢蠢欲动的样子,他明白堵不如疏!于是会抽某天上午的最后两节课带我们去春游。那时没有体能拓展培训,也没有贾(gu)街吃喝,只能去感受大自然,我记得高一去了向阳三十里桃花洞,高二去了王同学家看果园花开。踩着单车,连爬带推,一身春汗后,终于到达目的地。田野里,树林下,摆开了各自带的饮料食品,或者围在一起聊聊天,或者四处走走看。当时也没数码相机,要是不据谁带了台胶卷相机就成公众摄影师了。现在翻看当时留下的仅有几张照片,恰同学少年,风华正茂,书生意气,挥斥方遒…
最后想说说几个被学校官方承认的玩乐重头戏!
一是每年的元旦晚会。快到元旦前几天就躁动上了,成立筹备小组,准备上演节目。元旦前一天下午进入高潮,课也停了,大家把课桌绕着教室围成口字型,每人筹集一元钱之后,就去采买了,不一会儿,负责采购的同学带着瓜子花生,也带着各色彩纸回来了。分瓜子装花生,贴彩纸拉彩条,一会儿工夫,教室的白色灯管被缠绕的红红绿绿,收录机到位后,元旦晚会就能开始了。我记得我们班每年比较固定的节目有俩:一个是于同学的笛子独奏,一个崔同学的独唱。《蒙娜丽莎的眼泪》第一次就是从他嘴里听到的。
元旦晚会的最高潮是集体蹦迪(个人认为啊!)。到晚会尾声,老师们好像都很识趣,找个借口逐个离开。于是,进入晚会高潮,不管你会不会,都要被热心的同学拖到教室中央,手拉手围一围,跟着的士高瞎跳。瞬间教室尘土飞扬,但快乐无法阻挡!那时我经常充当灯光师,站在教室门口的灯管开关拉线那里,有节奏地拉开关,红红绿绿的灯管一亮一灭,山寨着霓虹灯的效果…
第二件被学校认可的玩乐是曾经火热的校园辩论会,那时姜丰、蒋昌健一度成为青年楷模。汾中也适时举办了辩论会,我找了几本当年复旦参赛的书,鹦鹉学舌地背了几段认为精彩的辩词,就上阵了。歪打正着,一度进入学校的辩论组,还跟汾阳师范的队伍在教导处后面的空地上干了一场,当时汾阳教育台都录播了。我清楚记得那天的辩题叫做《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孰轻孰重》,也记得把“火柱”“燎窝”等直接用汾阳话说出来,还记得那天除了紧张和冒汗外,就是盼着赶紧结束。后来读了大学,我竟开始变的一紧张就感觉说不出话来,一度有点口吃?同学叫我组队参加辩论会,我婉辞,心里千万次地闪出“沉默是金”的念头。现在除了很熟的朋友,竟然喜欢上了长时间地独坐和沉默!
第三件被学校认可的玩乐是校园广播站。具体情况好像之前有位同学写过,此处不再展开了。咱就插多一句,能入选广播站的女生在男生心里都是女神呐!
岁月无痕,可是却悄悄地刻在了每个人的记忆中…
至此,我回忆中的90年代中后期汾中学生吃喝玩乐全部写完!感谢!
汾中在并青年联谊会
贾家庄生态文化旅游区列席代表
孙明星
2016年4月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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